基輔十字街頭,和靠東的高地
不是說過嗎,我在基輔住的旅舍位處坡道。坡道是條兩線雙程行車的街,叫Horkoho,但闊,更多的空間留給了停車位和路中央的大樹和過道。走到第一個路口,是托爾斯泰街,向右轉會見到45號的百年老樓,紅頂淺黄牆,吸引我視線。走到街末,左邊的大街叫Chervonoarmiiska,路面下是地下商店街。沿這條街走,不久前方就豁然開朗,街名又轉了,變成Khreshchatyk(Хрещатик)。
它是基輔市中心的大街,名字源出斯拉夫話的「十字」,建街歴史約二百多年,比基輔城年輕多了。街兩邊的地勢都比它高一點,它有如河谷,聽說路面之下,順序是地下商店街、地鐵和地底河流。我從它的西南端開始,探索基輔市中心的精華。
Ch和Kh間的交界處,向西的上坡路是舒夫真高大道,大道頭就有個列寧像,向東北張望。在這時這刻,他眼前身後都是資本主義世界的名牌店,略識其生平者,今時見像怕生唏噓惆悵。舒夫真高也有故事可往後細說。向東是Bessarabska(Бессарабська)廣場,不大,靠近的菜市場未進。繼續向北靠東邊行人路走,第一個丁字路口就見對面的Tsum百貨,正門上方懸一幅Jacobs咖啡的廣告畫——人在基輔,街上見得最多的羅馬字母,除了網址,怕就是品牌名字了。而我星期天沒進大街,也就錯過車路變行人專用區的時光。
從Tsum百貨開始一直向北,過獨立廣場(Maidan Nezalezhnosti/Майдан Незалежності)至街末的歐羅巴廣場止,都是上世紀四五十年代之交時重建的大樓。初夏日間街上走,覺微涼而不熱。西邊有幾座公共建築物:接著Tsum百貨的是市議會樓,隔獨立廣場南北相望的就是郵政總局和全國工會。東邊車路旁植栗樹,路旁大樓下店上宅,下層飾赭紅色仿石牆,上層外層來些細刻,就如西歐城市的大宅般。其中一座樓下層外層有塊黑鐵小匾,除認出「1951」、「基輔」和「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」等字詞外,其餘不識,猜想是落成匾。
若問為何重建,那便不能避談蘇聯衛國戰爭。衛國戰爭初期,納粹德軍勢如破竹,蘇聯紅軍節節敗退,其中一支困守基輔,1941年9月下旬潰降。基輔陷落不久,紅軍用無線電遙控引爆Kh大街兩旁建築物的炸藥,建築物和裡面的軍民難逃一劫。破房留到紅軍收復基輔後才拆卸重建,重建後的格局一直至今。
大街的門牌東單西雙,19號A的一座樓外表頗為近代,方正並玻璃幕牆,從外看似是商場樓,一樓(地面層)向街一邊的中央是基輔地鐵Khreshchatyk站的出入口,左角靠其北是家牡丹樓(McDonalds),右邊靠其南就有家民營的遊客中心,我在那裡繳清切爾諾貝爾一天探訪團的團費。再向北走,過15號的基輔過道(Kiev Passage)入口不入,到Gorodetskogoho街口,可見半空地一片,那便是獨立廣場。
獨立廣場為世人熟知,恐怕是始自2004年底的橙色革命。若說廣場能容集會人群麼,那確有不少的空間,但又有噴水池、花槽等,有點像香港中環的皇后像廣場般,不夠平坦。廣場東邊一角是國立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,校舍外邊有條高聳入雲的紀念柱,頂上置斯拉夫傳說的女神Berehynia,以取代原有的列寧像。附近的噴水池上就豎立英雄群像,當中有傳說創建基輔的三兄弟Kyi、Shchek和Khoryv。紀念柱和群像背後有坡,坡上矗立據說快要拆卸的烏克蘭酒店(Ukraina Hotel)。大街另一邊便是廣場西邊,地鐵站延伸開的地下商店街跟廣場下的地下商場相連。不厭其煩再說:廣場西南角是郵政總局,外有一以地球飾頂的柱,底部指出各國首都與基輔的距離,基輔也赫然在列,零距離。西北角是全國總工會。西端是幾幢大廈,當中有一兩家旅館,還有一座重建的舊城門。
從獨立廣場沿大街繼續走,是些高級旅館,地面層就是貴價食肆、咖啡室和夜總會。走得不久,看到一個大迴旋處,就是歐羅巴廣場(European Square/Європейська Площа),Kh大街就終於此。廣場旁邊有獨立通訊社總部、現時為會議展覽中心的烏克蘭樓(Ukrainian House/Український дім)、愛樂樂團總部等。沿愛樂樂團走遠一些,便是記念俄羅斯烏克蘭一統的人民友誼拱(People’s Friendship Arch/Арка Дружби Народів),和基輔戴拿模(Kyiv Dynamo)的主球場。
回頭向南走,為的是要介紹大街東邊高地的一些去處。
基輔過道前後入口都各有一條置頂有上蓋拱橋,連接兩邊的建築物。從Kh大街旁的入口走進去,右邊就是家連鎖廉價自助餐廳Puzata Khata,用餐區在路面之下,對我等不宜天天豪花的遊客自是難得。過道的其他店舖,大多是較高消費的食肆或服裝店,服裝店有Gucci、Louis Vuitton,和S Ferragamo等,Ferragamo門邊就有已故異議作家Viktor Nekrasov的紀念牌匾。另一家服裝店外有個喝咖啡男人的鑄像,但覺為的是添風趣,不知有否紀念價值。樓上都是住宅。
走到過道盡頭的拱橋,左轉就到Gorodetskogoho街。街口左邊有個林蔭休憩處,當中有亭,亭頂是個透明圓拱頂,亭中有三個公用水龍頭,供市民取水。初夏晴朗天經此,心感清涼。休憩處外停了輛從倫敦進口的大紅老雙層巴士,現在充當演藝節目售票處。附近一帶演藝場館不少,經此購票甚為方便。我在到基輔前幾晩,在購票網站看中了基輔國家劇院某夜演《天鵝湖》的門票,票訂好,圖也擷了,見巴士展示購票網站的網址,便想經此處取票,可惜言語不通,票取不成,也沒補購。不過票款沒有記在信用卡帳上,沒有損失。繼續向左走就是國立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和獨立廣場,日間走過,在市中心聽到音樂學生練曲的聲音,忽覺香港難以有此。如向右走,走到街末就見Ivano Franko國家學術劇院,三層高的類古典藍平房,外表樸實無華。Franko是出身在烏克蘭西部的民族作家,其事容後細表。
從劇院向西南稍走,會看見一幢現代大宅。大宅可不像一般的蘇聯式公寓,只有方正線條,屋頂分豎多條人魚,尾指天頭偏下,外牆也有多尊水泥造的犀牛頭和鹿頭,兼有若干條裝飾用的羅馬式石柱,某車道旁的象頭亦見奇趣。其餘奇異飾紋,也不能一一辨出究竟何物。此宅名叫House with Chimaeras(Будинок з химерами),今時為烏克蘭總統舉行內政外交儀式的地點。房子對面就是總統辦公室,外表便不如此房奇特了。
此宅由好打獵的波蘭裔建築師Vladislav Gorodetsky所建。工程在1901年開始,不久完成。大宅設有牛房,為Gorodetsky供應鮮奶,並有設計排走異味,不被租客嗅到。Gorodetsky本想分租大宅圖利,可惜經濟不景,租不抵支,結果被逼抵押,其後出售。蘇聯革命成功後,此宅繼續充當民宅,戰後為幹部綜合診所,然而失修致殘破,到2002年才全幢收回修葺,復至當下的模樣。
看了奇宅,從Bankova街向東北直出。丁字街口貫東西的是機關(Institutska)街,街口處就看到國家銀行大樓,1905年落成,具歐陸古典風。inyourpocket基輔指南特意介紹此樓,略述外牆有陳各業徽誌。大街和河畔之間的高地去處,也就說到這裡好了。
實用資料
* 烏克蘭六七月時是初夏和盛夏交界,日長夜短,日照可由早上五時至晚上八時多,可是合晾衣曬物的時間。雨水猶多,請備輕便雨具。
* 好些地方小蠅一類的昆蟲甚多,難免沾幾隻在身,或要先在自己身上噴灑驅蟲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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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L:迷失基輔
June 3rd, 2012 at 12:19 am
我在基輔時好像沒有去你文章所說的地方.
因為腳傷, 很多地方都沒有走, 也沒有做功課,
只記得去了金碧輝煌的修道院,
原本參加了一個WAAKING TOUR, 但腳痛難抵, 罷了!!
其實現在我都忘掉了我去了那裡 ~.~
June 3rd, 2012 at 3:37 pm
修道院是否很大,分上下部份那個?那應是好地方,但我都只在外圍走,沒有預留時見去,唯有下回了。
June 25th, 2012 at 12:12 am
修道院也真的很大, 但出口卻很小, 我拿著這名字問人 Kiev-Pechersk Lavra 然後到達此處. 聖索菲亞教堂我都是過門不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