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晨肉滑
Monday, August 20th, 2007今晨香港天陰,略濕;下公車往轉乘地鐵,經過某商場。商場地面舖滑磁磚,似剛經拖抹,又鞋底已有磨平處,不慎滑倒。幸年紀尚輕,左臀左大腿先著地,跌時力度不重,未覺損傷,只沾污長褲。但怕三十年後若不幸滑倒,會否仍如今日。雖記此事,然而平日有病不記,但滑倒則記,不知為何。
今晨香港天陰,略濕;下公車往轉乘地鐵,經過某商場。商場地面舖滑磁磚,似剛經拖抹,又鞋底已有磨平處,不慎滑倒。幸年紀尚輕,左臀左大腿先著地,跌時力度不重,未覺損傷,只沾污長褲。但怕三十年後若不幸滑倒,會否仍如今日。雖記此事,然而平日有病不記,但滑倒則記,不知為何。
背景如此:不婚不同居不戀愛的二三十歲男女愈來愈多。沒有伴的原因也多,可能是不擅社交或吸引力不夠,也可能因為錢不多或不去努力,亦有可能對誰也看不上眼,或因為受不了要跟另一個人長期親密相處。為勢所迫也好,自我說服也好,結果是長時間獨身,甚至,終身獨身。
獨身身份還有一種特色,就是很少人因為獨身,而失去某些權益,或被社會壓制。因無伴侶而關心而迫婚的旁人總有一些,從前更多,但少有聽聞因為獨身而失去工作或遭人白眼甚麼的——未知是否獨身者少受歧視,或是因獨而避群,獨身者少有因獨身而集結,遑論共同為獨身者做些甚麼了。
我想,獨身者的共同處境,仍該可以叫他們集結在一起,為狀況相類的朋友做點事。獨身者的同盟不會只得一個,蓋終極的大一統從來不可能,而較大規模的一統亦難為,有幾個較大的已經難得,而數十數百,取向各異的小同盟該是更有可能,故說「或要一些」。各獨身者同盟的主要職志或不是先著力爭權,而是改變或改善獨身者的生活——那或慢慢的改變社會的規範和權力分布——,我想到的路向暫得兩樣。
一是為獨身者求伴。部分獨身者實不願獨身,但未有伴,獨身者組織可以「自己人組織」的身份辦求伴為目的的社交活動,在志願機構或商業介紹機構以外,給有意求伴的獨身者多一個求伴的選擇。或問這有否跟獨身者的身份相矛盾,我以為雖有衝突,但獨身不一定要貫徹始終,如不欲繼續獨身者,可以助對方一把,亦可證獨身身份的靈活;不幫也無不可,但若強使任何獨身者繼續獨身,罔顧他/她的意向,那確是僵化了。
二是身心的支援。對於有意在家庭外生活,又未能或未想獨立生活的獨身者,各獨身者同盟可協助他們組織共同的生活體,在共享部份生活資源和不失群體生活之外,仍保有獨身者的身份。李智良提出的都市公社構想,雖有重塑體制和重定權力的企圖,但亦可為構建獨身者共同生活體的參考。獨身者組織亦可連結可獨居或正獨居的獨身者,減少他們孤立無援下的危險——獨居者無照應的問題,該不限於獨居長者。而不論獨居與否,獨身者處於「成雙成對」為生活其中一種常態,獨身易引成自憐自傷開端的社會裡,有時須以一些獨身生活哲學以穩神安心。如粉雷雷的獨身論說,此時該當合用。
獨身者愈來愈多,如要減少獨身者因獨身而起的不安感,和因不安而生的種種言行,獨身者連結一起做點事情,應是一條可行的進路。